01

「老師！」小柳拉著星導霓彩色的衣襬，奶聲奶氣地叫他。

星導溫柔地蹲下來，讓自己和這個身高勉強到他腰間的孩子平視。

「怎麼了，小柳君？」星導明明看出了小柳眼睛裡期待的光芒，卻故意裝作不懂，偏著頭問他。

年紀不過五六歲的小柳沒有搞懂這些的心思，他臉上掛著像是天使一般純潔的笑，有些驕傲地抬頭挺胸：「今天我也順利完成訓練了喔！是第一名！」

小柳纖細的手臂就算對兒童來說也過於削瘦，上面蓋著一層又一層新舊交疊的瘀青更是說明他經歷著普通兒童不該經歷的事。

這裡的訓練從來不像學校課堂那樣，完成不了目標的後果可不是簡簡單單挨幾句罵而已。

每年收進來的孩子太多，能夠分配的糧食卻一直很少，因此沒有用的人被淘汰是維持機構繼續運作所必須的。

不過星導好像看不見那些傷一樣，溫暖的手掌輕撫著小柳剛戰鬥完蓬亂的髮，像是母親對待孩子那樣：「小柳君真是好孩子。」

星導踮了踮腳尖，伸長手去搆木頭櫃子裡最深處的玻璃罐，從裡面拿了一小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巧克力餅乾。

「這是這次的獎勵喔。」

小柳捧著那塊小小的餅乾，早就沒有酥軟的黃油香氣，濕濕的粘膩感此時卻也額外珍貴。

他小心翼翼地捧著星導給他的獎勵，眼裡充滿著光：「老師會一直這樣給我獎勵嗎？」

星導點頭：「嗯，小柳君要一直當老師的好孩子喔。」

02

小柳第一次從老師那裏得到特殊獎勵是在他15歲那年。

他比起小時候沒有變胖多少，身高和肌肉卻都實實在在地成長著。

這些年的訓練沒有背叛他，小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變化，但那個對他來說像是支柱一樣的老師卻好像完全沒有任何改變。